贝克街的一条小金鱼

Nothing’s worthwhile if we don’t follow our hearts.
温柔万岁。

月光下的阴影(Moonlight Shadow)

为女神打call!!!气太正了,我先自杀三千次,这个文风好棒好原著哇!!

我家有只蠢长脸:

案件短篇清水(?)向,边写边改边想,有漏洞欢迎评论或者私戳。借用了一些原著里的梗和地名,会在结尾处标注的。人物是神夏的,想看他俩破个案子谈恋爱。配对是福华福无差,谈恋爱情节非常简短,希望大家能认真看看这个案子(虽然我知道我逻辑零分而且写得辣鸡。)


☞约翰第一人称日记形式注意




2010年11月4日


今天早晨,我与夏洛克乘坐火车前往金斯皮兰(①)处理一件疑案。在火车上,夏洛克同我展示了他那非比寻常的换装技巧——


我俩一前一后上车,我找准位置之后却不见夏洛克的人影。过了一会儿,一位蓄着白胡子的年迈老人在我的对面坐下。他的皮肤松弛,毫无光泽,巨大的灰帽遮住了额头与眼睛。我想,只有上了年纪的人的面颊上才能拥有那样多的沟壑与褐斑,因此我并未起半分疑心,而是礼貌询问“他”是否坐错了位置。“他”并未作答,而是掀开自己破烂大衣的一角,将腋下夹藏的笔记本电脑放置于桌上。——我认得那电脑!吃早餐时,它还在我的手肘右方,我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熟悉案情。于是真相大白,我却还不放心,伸手去扯那一缕白须。


“小心些,”我的朋友,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说道,“我的胡子没你想象的那样结实。”


他将帽子摘下,一头蓬松卷发变戏法一般冒出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蘸了一些水,把面颊上褐棕的痕迹通通抹去,最后小心翼翼的将下颌处贴着的胡须撕下来,放进手提箱里,变回了上车之前的样子。这些仅仅用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我惊叹道:你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而夏洛克似乎对我的赞美不以为意,只是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是必要功课,有时也是获取信息的一条捷径。作为一名合格的侦探,需要在任何场合扮演成任何角色得到任何对自己有利的讯息。”


我表示赞同。于是夏洛克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突然挑起眉毛,用我完全陌生的语调说道:“这太了不起了,你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在模仿我的语音语调。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确实惟妙惟肖。尤其是他在模仿完之后伸出舌头轻舔下半嘴唇——鬼知道他什么时候注意到的。我乐得不行,并开玩笑似的告诉他完全能去国家剧院表演。他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并告诫我,这是最基础的东西。


于是在乘火车去往金斯皮兰的路上,我欣赏了夏洛克模仿的律师、检察官、医生、警长、小孩(在我听到夏洛克用纯真的声音咯咯发笑时我的笑声可能传遍了整个车厢)以及我们的房东赫德森太太。我被他的演技和对人观察细致入微的智慧深深折服,以至于下车时我都在怀疑他的真实身份。我想,如果他不是一个咨询侦探,或许很多工作他也可以做得十分出彩。当夏洛克得知我这个念头时,鄙夷地望了我一眼,说我的想法过于无趣。咨询侦探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紧张的工作。


之后,我们又换乘了巴士。期间我胡乱往胃里塞过几片干面包和一些劣质咖啡。夏洛克只喝了一些咖啡。


车开得不快,也免不了颠簸。我看见夏洛克闭着眼睛,手搭在膝盖上,指尖在半空中停顿一会儿又落下去。


于是我也开始思索起这次的案件——虽然我仍然毫无头绪,报案人给的证据也少得可怜。报案人声称自己的丈夫遭到谋害死于家中,尸体在当地警方拍照取证之后便拖出去了。然而之后的调查并没有取得很大进展,事发一星期之后报案人才像夏洛克发出邮件求助,现场想必已经被清理过,再找线索也是件麻烦事。对此,夏洛克却显得兴致勃勃,昨天接到邮件后便指挥我订下车票,之后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想了半个小时左右,困意翻涌。在恍惚间夏洛克摇摇我的手臂说:“到了,约翰。”我睁开眼,窗外满是植物枯萎的黄色。我裹紧身上的大衣跟随我的朋友一同下车,取下我和他的行李,在有泥腥气的冷风里跺脚取暖。夏洛克好似不畏惧这些,并好心分享了一只黑色兔毛胆手套给我。


我们又走了一刻钟,才看见一座房子立在眼前齐腰深的草间。不多时,房子原貌便在眼前展开:是一栋复古式建筑,以灰白色为主色调,颇有些仿北欧的风格。我虽不懂门道,却也可看出它的价值斐然。房前有一块草坪被割得十分平整,围栏整齐,树木显然经过精心修剪。于是我在心中断言,这间房子中雇的佣人绝不止一个,应当是两个或者更多。


夏洛克显得有些激动,步子迈得让我有些跟不上。他先是观察了地形,又弯下腰扒开路旁的枯萎了的金丝雀花丛,而后掏出手机发简讯通知委托人我们的到来,期间还不忘提醒我快些跟上。夏洛克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我因为不想打断他的思路而一声不发,却在进门前被他询问:“你有何见解吗,约翰?”


我有些惊讶。我认识夏洛克·福尔摩斯不过数月,之前他探案时也会来请教我一些问题——我是指纯医学方面的问题。然而,他从未向我询问过任何与推理相关的问题,更别说是对一件案子的见解了。我支吾了一会儿想掩盖住大脑之中的空白(夏洛克看得出来,绝对。),回答道:“我认为……”夏洛克竟停下来,仔细等待我的下文。


“如果真的是谋杀,我怀疑凶手就混在这座房屋之中不曾离开。”


夏洛克露出一个不动声色的微笑,显然是因为我答到了点子上。他问我:何以见得?


我答:地方过于偏僻。如果有人大费周折来这里杀人,留下的痕迹势必不好清理,而如果是这栋房子里的人犯案,短时间内肯定不会离去,那样会引人怀疑。


夏洛克说:算是微不足道的理由之一。


我把左手上套着的黑色手套取下,还给夏洛克,然后搓搓手,等待他的绝妙推理。可惜天不遂人愿,委托人打开了她家的大门,并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只好小跑着跟在夏洛克的身后,极力分析着这个案子,却发现自己还是一头乱麻。夏洛克率先伸出右手与委托人交握,他的声音洪亮,低沉有力,天气寒冷对他毫无影响。我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尴尬,只好退在一边,开始打量我们的委托人:


她是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女人,短发,发梢枯黄。眉毛细长,并不配她的脸型,反而使整个人更加憔悴,双颊下坠,嘴巴不知为何红得吓人,牙齿显示出它们的主人的常年吸烟历史。她的长相不能说怪异,却让人不能提起好感。


我听见夏洛克说:亲爱的威尔逊夫人,我非常抱歉……


于是我也伸出手去,与委托人交握,被她粗大骨节上的戒指硌得掌心生疼。我也跟着夏洛克说:亲爱的威尔逊夫人,我非常抱歉……


说完后,我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夏洛克为何如此热情?我与他成为室友数月,从未见过他对哪一位委托人抱有如此善意。他从不屑于与他人握手,不屑于与他人寒暄,不屑于与他人进行肢体接触。我发现了秘密似的思考夏洛克,摸出了一些线索:他在研究委托人。


我不得不将目光再次投向那位中年妇女,发现她的左手上戴了三个戒指,指甲油涂的非常均匀没有缺角。右手置于身体后侧,我刻意绕过夏洛克去偷看了一眼,发现她的手在发抖。我又折回原位,与夏洛克一同听询这位委托人介绍屋子里的另外几个人。


她首先介绍了佣人伊迪斯,是个面色惨白的瘦弱姑娘,穿着暗黄色的围裙。厨娘缇娜也是个略显臃肿的女人,看上去上了些年纪。当威尔逊夫人介绍到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时,夏洛克先开口了:“后院的棕马需要换蹄铁了是吗,先生?”


我倒是没有显示出过多的惊讶,因为夏洛克早已在我的面前多次展现过这种惊人的推理天赋。而我面前的几人显然因为这句话而显出诧异神色,我想,夏洛克大概非常享受这一秒的寂静。威尔逊夫人抢回发言权,有些着急地拖着老妇人腔调问:“您是如何推理的,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不悦于威尔逊夫人的问话,一丝一毫也没有入门时的热络。他鹰隼似的眼睛里散发出探究的目光,勾住威尔逊夫人的衣领。他说:“门前的马蹄印,夫人。现在我可以同这位先生说话了吗?”


“这位先生,你的岁数是多少?”夏洛克自顾自地问下去。


过了一会儿,男人回答:“今年四十岁,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不再问下去,而是要求他们将我与他的行李拿进一个干净的房间里,便关起门来与我讨论了。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有余,我一路乘车,颠簸不断,已经是劳累不堪,于是请求他开门让我到餐厅里取些食物过来。他见我疲劳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坐在床边闭起眼睛养神。


我吃饱了之后返回房间,还带了一些食物给夏洛克。开门后,我看见夏洛克正坐在椅子上,眼睛紧盯电脑屏幕。他在看当时案发后警方拍摄的取证照片,将每一张放大到最大化,然后来回拖动。他头也不转一下,对我说:请把碟子放在这儿,我的左手边。


我把碟子放下,随即坐在靠近他一边的床头处。我望着他,他便回答我:“显而易见,约翰。这里前几天才下过雨,草地湿滑泥泞,马走上去很容易留下足记。而痕迹的根据深浅不同就可以判断蹄铁的老旧程度——我以前在我的网站上更新过的,如果你有心,应当浏览过。至于棕色,是因为我看见那马倌袖口的纽扣上挂了几根棕毛。”


我问:“那数量呢?”


夏洛克回答:“从留下足印的数量上可以得出结论。人的脚印里马的足迹非常相近,说明马倌是牵着马走的,如果是多匹马,马倌应当在马群后面驱赶,而不是牵其中一匹。”


我想了想,认同了他的说法。于是夏洛克抓起了属于他的面包开始享用起晚餐来,并把身体转过来面向我。他向我抛出问题:“你认为委托人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谨小慎微而强势的人,对于我们抱有怀疑的态度。


夏洛克说:“有时你让我感到吃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的好医生。”


我被他夸得有些飘飘然了,不禁把语速提快了些:“我发现她会打断你的话,而且替佣人回答问题。”我在夏洛克的目光下显得有些不自然,手足无措,像个学生在交作业:“但是,我发现她的右手藏在身后颤抖……”


夏洛克在这时将身体往后仰了一下,收回目光,双手叠成塔状抵在下颌。仿佛他的思想里已经将我极速删去,留下线索指引,别无其他。我想要知道答案,于是在阴影里寻找他的眼睛。


我听见他说:“到床尾去,约翰。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我只好走到了床尾,打开了我的行李箱。


“一点声音也不要有!除非你想被我赶出去。”夏洛克嚷着,他苍白的面颊显得更加严肃冷峻,卷发之下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


我把叹气憋回肚子里。夏洛克·福尔摩斯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使得他几乎没有朋友。大家都无法忍受他的怪异脾气……我?我为什么能忍受他?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的智慧比他的性格更加吸引人。


我静坐了半个小时左右,便听见夏洛克拉开椅子的声音。我想喊他,可是他好似无视了我,径直走向了窗台,拉开窗帘。月光洒进房间,挤走思考,挤走静谧。


夏洛克曲起左手手臂,略微偏头,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之间像是捏住什么东西似的,在空中画起了半圆。我看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夏洛克在拉一把没有实体的小提琴。


我仿佛听见音乐奔流,随着他的肢体流淌出来。然后我听见夏洛克轻轻地哼起歌,声音低沉,但听不清歌词。


当我写下这段话的时候,我听出夏洛克唱的是一首德语歌。我不懂德语。我准备再问他一些问题,今天就算过去了。





TBC


①金斯皮兰:地名源自《银色马》


暗搓搓地认为夏洛克唱的歌是舒伯特的晚安(Gute Nacht):


Fremd bin ich eingezogen,
我来时是孤单一人,
Fremd zieh' ich wieder aus.
我走时,还是孑然一身,
Der Mai war mir gewogen,
五月遍地的鲜花,
Mit manchem Blumenstrauß?.
是对我的垂怜,
Das Mädchen sprach von Liebe,
女孩谈论着爱情,
Die Mutter gar von Eh', -,
而母亲想起了婚姻,
Nun ist die Welt so trübe,
现在阴冷笼罩着世界,
Der Weg gehüllt in Schnee.
路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雪,
Ich kann zu meiner Reisen,
起身的时刻,
Nicht wählen mit der Zeit,
不该我来决定,
Muss selbst den Weg mir weisen,
黑暗中的路,
In dieser Dunkelheit.
唯有自己找寻,
Es ziehtein Mondenschatten,
唯有月光下的阴影,
Als mein Gefährte mit,
陪伴我旅行。


剧透:后来会谈恋爱的。本逻辑怪兽已经死亡了,这算是完全转变了的新文风……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接受。还是依旧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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