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一条小金鱼

Nothing’s worthwhile if we don’t follow our hearts.
温柔万岁。

SIX FEET UNDER六尺之下(上)【虐】

先马 睡前看怕哭出来quq

ElfininSH-一颗废蛋:

PS:请依照标题配合Billie Eilish的six feet under的歌食用更佳。
配对:John Watson/Mary Morstan

Summary:英语国家中死人通常被埋在地下六英尺的深度,因此,地下六英尺就是被埋葬的意思。
从那天起,Mary Watson和John Watson有着跨不过的六英尺距离。




藤本占据了一整块浅的发白的荒草坪,越来越旺盛的一片附生植物被还沾着点水汽的铁锹拨弄到一旁。
乔木层、灌木层、草本层和苔藓地衣层,
⋯⋯
Sherlock看着被铁锹翻起来的土层,
⋯⋯
雨后气味最为强烈,反应产生的味道相比细菌孢子的气味通常要难闻一些,
⋯⋯
Sherlock脑子里回荡的是那天John抱着Mary对他发出的怒吼声,
三天了,一直都是。

飘着的雨丝把他的黑卷发弄的湿漉漉的,一刻不停运转的脑子分析着气味的组成部分。
脑子的转动速度比以往更快了,而且比以往更难停下来。
……
“I think we are even,definitely even”
这句话不正确,
“life”这个词不能用作于等式里,没有人会承认这个等式成立。

Sherlock站在那块冰凉的大理石六英尺远的地方,旁边的Lestrade刚刚从教堂里走出来,几只手指之间磨蹭了几下,准备伸进风衣口袋拿烟的手又收了回来。

人们陆陆续续的从教堂里走到后面的纪念花园的空地上,
说是人们,其实也只有那些人。

Mrs Hudson拿着她那条蓝格子的手帕抹着眼泪,整个人倚着Lestrade站,显得比刚刚单薄瘦弱了一些。

Harry这次倒来了,她没见过Mary几次,对Mary的大多数印象来自于John为数不少的叙述,John只是打了个电话过去,她就来了,而且是很清醒的状态,尽管她身上还是有种淡淡的威士忌的味道。
听着自己三十几岁的弟弟哑着嗓子,说出那句让她来的祈求,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的酒气让她的心脏漏了一拍。
她不来就对不起Watson这个姓氏,她知道她弟弟有多厌恶喝醉,从¹父母去世的那天她就没见过她弟弟这样,连战场都没把她弟弟压垮,但Mary Watson做到了。

Molly抱着Rosie跟在John的身后半步走出来。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凝重或是悲伤的,但是Rosie睡的很安稳,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Rosie安稳的睡着的时候就像个天使,像她妈妈一样。

John的脸部表情很难形容,如果非要说一下的话就是一片空白,室外的光线让人更好的注意到了他的装扮,在场的人都说不出话来。
Mrs Hudson捂着嘴努力压抑着自己不断发出的“my poor boy”的抽泣声,Lestrade一下下轻抚着Mrs Hudson的背。

John很少穿西装,穿惯了常服的他以前每次在和Mary一起去一定要穿正装的餐厅时都格外不舒服。
“为什么你那么讨厌穿西装?”Mary用叉子叉起一口沙拉,边嚼边看着坐在对面的John问着。
“你知道的…呃…西装总让我想起法院啊,谈判啊之类的严肃而且不太好的地方,还有…Mycroft什么的”John和Mary开着Mycroft的玩笑,Mary还假装张望了下摄像头的位置,两个人都在餐桌上笑成一团。
Mary一不小心把手里握的勺子松了一下,敲击到盘沿的声音有点刺耳,Mary立马不好意思的向周围被打扰到的人说了抱歉,转回头的时候又对John吐了吐舌。

要穿西装的地方很多,
当时没提到的场合,现在John默默的在心里加上了葬礼这个词。

当然还有教堂,教堂是John选的,
是给rosie洗礼的教堂,生命的开始和生命的结束都在这里完成才算圆满。

他穿的简直和婚礼那天一模一样,胸前西装左侧手巾袋上方别的洋桔梗都和那天的一样。
John用左手把奶油色的领带扶了扶正,右手攥着一支绿色桔梗花²。
他看见棺木顶上压着的小泥土堆里有抹银白色的光,一闪一闪的晃的他干涩的眼睛有些疼痛。他调整了一下站姿看清了那抹发出光的小物件,他不会没想到的,相同样式但不同大小的东西就带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只是他不想去思考而已。

英国有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好的阳光了,尽管John始终认为他们婚礼的那天阳光才是最好的,如果不是这个场合这个时机,他可能会爱上这样的一个日子。
他会和Mary一起抱着孩子出门,出门前带好一件外套,他总不会忘了一件外套,他不会让Mary产后没多久就感冒,不能再一次。
9个月的时候去医院复查完两人突发奇想的走回公寓的一会功夫,衣着单薄的Mary就感冒了,当天晚上就又进了医院,把John这个医生给内疚坏了。
他一定会在这样一个好阳光的日子带母女俩出门,也许是动物园。也许是公园,就坐在长椅上,出门时带块早餐吃剩的面包,弄成屑粒分发给周围的鸽子。
扑腾翅膀的鸽子在广场上跳来跳去的,他女儿看了一定会笑,他妻子则会露出一样的笑,向着他笑,而他就会再次感叹他取了个多好的妻子,有一个多完美的家庭。
这都是以前他参军时不敢想的美好画面,血色弥漫的大地不会促使人会对未来有多美好的憧憬,在子弹朝你飞过来的瞬间,除了一遍一遍的祷告,祈求上帝的施舍怜悯以外,好像不会有更多的什么念头了。

We now commit her body to the ground
Earth to earth, ashes to ashes, dust to dust
In the sure and certain hope of resurrection to eternal life³

牧师念祈祷词的声音和John回忆里自己在中弹前喃喃自语的祷告混在了一块,回忆和现实的痛苦把不堪重负的医生压得更加喘不过气来。
牧师的声音停了,John迈开了步子,离棺木更近了,两个年轻有力的身着深色服装的小伙子扬起了铁锹,泥土开始松动,John甚至能感觉到被铁锹铲起的泥土的周围的草的根部是怎么和它扎的紧紧的边缘的沙土分离的。
第一捧土落在了黑色的棺盖上,很自然的遮住了刚刚闪着光的戒指。
第二捧土,第三捧土随即开始落在了上面,凝的不很牢固的沙质土壤从盖顶被震落到两旁的坑里。细细嗖嗖的声音在John的耳中似乎放大了,土落在木板上的声音沉重的像次次砸在了John的心上。他觉得他也空了,灵魂已经被抽空了,身体内部就像几十年后渐渐腐化的尸体一样,往他的身上戳一个洞,就会缓缓流出细细的沙尘。
他把手里一直攥着的桔梗丢进了土里,说是丢,其实不如说是掉更准确,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都会认为他是握不住那只花了,手指没怎么动作,花枝就从手心落了下来,但他还是把胳膊往前送了送。
深棕色的土很快就盖满了坑。
John依旧放空的想着,
在地下六英尺的深度,埋葬着他的妻子,他唯一的爱人。
他们之间终究开始有了这跨不过的六英尺距离。
他胡乱的想着,直到Rosie发出的一声啼哭把他拉了回来。



注¹:此篇设定John的父母均已去世
可解释为何John的婚礼没有出现他父母,且John为何退役后没找父母
²:绿色桔梗花花语:挚爱一生
  桔梗花的花语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永恒的爱、不变的爱、诚实、柔顺、永世不忘的爱”,另一种是“无望的爱”。
³:此段为牧师的祈祷词,我非常不负责任的百度上直接拉下来了,这方面的知识并不是很了解,不太敢随意加句子进去,同样有自己英语渣的一部分原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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