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一条小金鱼

Nothing’s worthwhile if we don’t follow our hearts.
温柔万岁。

Violin and piano

(只是从wb搬到lof 这是下 上戳https://cumberloverfish.lofter.com/post/1ddf4652_df5f503)

我站在门口,我听见门里的琴声。叩了三下门,听见琴声中断了一秒钟,然后又继续了。

“进来!”门里的人大声喊道,边拉着琴。

“你得开门!”突然一阵没来由的恼怒粗暴地戳了一下我——我可是客人!

“想办法!想办法进来!想办法阻止我!”里面的人开始尖叫。我考虑了一下,后退两步,一脚把门踹开。

我被吓了不小的一跳,以至于整个人往后缩去。地上躺着至少有五六支空空的注射器,壁炉里面还横躺着几块木炭,呈现一点红红的隐晦的颜色,还嘶嘶冒着水汽,看起来刚给水浇灭。空气里弥漫着尼古丁的气味——我了解因为我曾经尝试过。再往里面看,客厅一片凌乱,我的朋友侧身躺在地上,陷在一堆纸制品里面——一些人的证件照,还有至少两年份的泰晤士报。我的朋友在痛苦地抽搐,身体往前弓去,怀里紧锁着他的小提琴和琴弓,左手袖子挽到手肘以上,手臂上一块褐色的东西——是尼古丁贴片。

接着,他突然猛地举起他的琴,往下按下去——

“夏洛克!”我脱口而出,音量之大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停下来了,在他的琴碎成和地板同等价值的木片之前。夏洛克·福尔摩斯,确切地说,是【这个】夏洛克·福尔摩斯正在注视我。我看着他,不知说些什么好。他现在正在痛苦地泪如雨下,把小提琴紧紧按在怀里,直身跪着,可能在对着琴喃喃自语一些对不起我差点杀死你之类的话语,可是我并没有心思听,我正在疯狂地走神。他的眼睛,我愿毫不夸张地把它比作整个宇宙诞生初期时候的混沌与不确定的眼睛,愿赞美他为真理,愿赞美他为公正,愿相信那里住着整本壮阔的奥德赛的眼睛,现在滴着一些圆钝的粘稠的透明液体,然后,现在——我的眼睛能看进他虹膜中央那个孔了,这说明他在看着我——他现在无助的看着我!我甚至连“无助”这个词都是小心翼翼,不情不愿地用出来的,因为我不能,也不愿承认夏洛克·福尔摩斯是无助的哪怕是一秒,因为如果是这样我心中他高大的阴影,路灯下领着我在人群中穿行的阴影就得全部刷掉重来——除非是因为如果不承认我就得放弃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人的真实形象。所以我选择了前者。看看他,看看他,他选择的承受痛苦的手臂是哪一只啊——左手!他用来按琴弦的左手?他几乎和音乐本身同等高贵的左手!一想到这个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半分钟后,【我的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回来了。

“我是个艺术家,约翰,你也是。你当然会明白为了获得灵感艺术家不惜一切代价。获得灵感的前提是让大脑兴奋,而让大脑兴奋最简单有三种方法,杀人,自残,吸毒。第四种方法有点难以做到——让自己间歇性疯癫,就像我们的作家伍尔夫*(她可真是位神秘迷人,充满魅力的女性啊,不过那是题外话了)做的那样——我非常庆幸作为艺术家这样特殊的身份我选择了第三种而不是前两种,否则站在这里的我们两人只能活着出去一个。”他倚在称得上是旧得起皮的沙发的一个扶手角落,稍微仰着头,随意撩拨着琴弦,一幅慵懒高傲的姿态——和他每次开始拉琴之前将琴架在肩上的姿态有几分相似,又不很一样——这种感觉就像你头一次看见一位曼妙迷人的少女,化着恰好将她的脸庞衬得美丽的妆,一袭红裙,风姿绰约,光彩照人,容光焕发。后来,你终于能够将她拥入怀中了,某天清晨你醒来,看见窗前的她一袭浅绿家居服,清甜动人,代表春天的新生——这感觉与惊为天人的又有所不同。我真的不忍也不敢相信我的如此完美的朋友竟要如此作践自己,尽管是为了所有艺术工作者共同苦苦追寻的灵感——灵感!只有无牵无挂的人才会如此任性与决绝,难道他是这样的人吗?

我没说话。除了单方面的在内心深处赞美夏洛克之外,我并不知道他对我的看法,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是没有义务也没有能力纠正这样一位艺术上的巨人的思想的——我是这么觉得。

接着他站起身来,穿过房间,眼睛一直注视着我(Kept his eyes fixed on me,这里想要表达一种目光像是灯光一样聚焦又像水波纹一样温柔的感觉。),掰开房间另一头那架三角钢琴的琴盖,在大怪物的身上敲了敲:“说说你。”

我有些迟疑地坐了过来。当他叫我不要有顾虑,他只是想了解我之前,我已经放下了所有猜忌和迟疑,或许他只是想和我的灵魂对对话,或许他只是对一位三年之后以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身份相遇的老朋友(某种意味上吧)有些好奇,那说不准;不过它不重要。

我选了一段两年前写的旋律,那时的我居无定所,没有人听我的曲子,我全部都一个人承受下来了,包括在这段旋律里,我也表现得隐忍克制,只是在最后结尾的八个小节里面情绪隐秘地泻闸而出,但是很少有人能够明白那些突然变化的情绪的意思。我再接到了一段描述我的童年和生活观的旋律,以此表示无论如何我对生活仍有希望。令我吃惊的是,当曲子进行到这一部分的时候,夏洛克竟然轻微地点着头,把呼吸的闸门调小了,喃喃自语:“没错,那很好。”

待一曲终了,我回头的时候,发现夏洛克趴在沙发上快速地写着什么,笔杆的上头疯狂地抽动着。我打算叫他名字,叫到一半就哑了,没能把那个“ck”的音发出来。后来我明白了,我的大脑知道夏洛克在创作,我的大脑还知道不能打扰他。

“别说话!”夏洛克头都没回,大声喊道。我听了他的话,僵硬地坐在琴凳上。十分钟后,笔杆停止了抽动。我看见了一幅我此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完成创作的夏洛克兴奋得像个小孩子,眼睛里闪烁着一些亮亮的东西,这和他平时严谨优雅不苟言笑的样子大不一样——这个样子的夏洛克让我的心脏小小地动了一下,因为我觉得他眼睛里的东西现在换成了代表童贞的糖果,枕头,星星和月亮,还有跳跃的火苗,探索的渴望,完整的生机——和我所熟知的夏洛克完全是两个人,可我非常愿意和这个夏洛克友好相处。这个人太神奇了,太让人捉摸不透了,使人感觉前一秒和后一秒的他你就无法认出来——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全部的他啊,至少是目前为止吧,说不定哪天我也能够拥有了改变他的样子的资格权利,那么我也乐意之至。

“再来一遍!”他温柔地命令我。

我没听见,我还在研究他。

“再来一遍吧,我们一起!哪,开始吧,我们!”他兴奋不已,鼻翼冒出来细细密密的汗珠,眼睛闪烁着光芒,左手提琴,右手提弓,好像证明他已经准备好了似的展示给我看。

我屈服了,他不会知道那一刻他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他。我转身面对他的三角钢琴,我们开始演奏《约翰·华生们》;我从32小节开始——后面是一段歌颂童贞与热爱的旋律,第三个小节他就合进来了,那一瞬间我没出息地觉得自己全身发软,指尖好像化成了一摊摊湿漉漉的水溶进了琴键里面,后来当他开始带动曲调的欢愉气氛的时候,我又感觉自己的指尖像是跃动的圣诞节火苗——奇怪!他怎么对左右我旋律的情感如此得心应手?

后来我们结束了,我由衷地赞美:“我们太默契了。”然后我发现我已经穿过了房间,站在他面前——我们隔得有点近,所以我需要微微仰着头。

他触碰我。后来。这个触碰发展成为一个拥抱。我不记得我在他松松垮垮的两只手臂中间待了多久,可是那种感觉我却记得很清楚,因为经历了一场那样精彩的合奏,拥抱也显得理所当然了些;我甚至可以把他由于和沙发皮革接触半小时而产生的油脂气味、小提琴在他身上逗留的淡淡松香和可卡因微微令人鼻腔发干的感觉悉数抱在怀里。我们突然一下距离拉近了好多,之前我对他那些模模糊糊却又神秘迷人的崇敬,他住在上帝的心坎里的错觉还有哪些遥不可及的得失心,全部被抽丝剥茧、悄然无息地带到了离我们不知道多少英里远的地方,取而代之以好像被温暖棉花填充的布偶,阳光下的衬衫一样的安心和依赖。

“最后一个问题,”我面朝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眼睛,“那个曲目?”

他孩子似的笑了。“你。”

-

演出很成功,那场关于我的演出几乎轰动了整个伦敦。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们演了一场又一场,场场是座无虚席。我和夏洛克会定时的演出完毕会去同一个酒吧喝一杯——有时是我埋单,有时是他。

有一天,我们演出结束之后,他带我打了个出租车回贝克街,然后把我安顿在玄关里面,大衣挂在门边的扣子上:“等我五分钟。”等我边搓着手呵着暖气在狭窄的门厅里面兜转到了四五圈的时候,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下来了,带着一种雨天回家后胶鞋趿拉在湿答答的地毯上特有的呱唧声音。我立刻提起神来,警觉细胞苏醒了一大半,因为夏洛克进门来的时候穿的并不是这样子听上去好像开裂了的胶鞋,而是一双优雅合适的皮鞋。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一位胡子拉碴、老态龙钟的流浪汉颤颤巍巍地踱了下来,鼻头红彤彤的,像是没熟的水萝卜缨;一层一层的衣服撑得流浪汉有点虎背熊腰的意思,尽管每一层衣服都又脏又旧;他面部的毛发好像半年没修剪了,蓬乱得好像远古近地蕨类植物覆盖住他大半张脸。出于本能的防御,我快速往后退去,手碰到门后一杆满是灰尘的猎枪。

“约翰。”流浪汉开口。流浪汉的声音低沉温和,并出奇地镇定。

“夏洛克!”叫声已经从我喉咙里冲了出来,面前的这个人正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模样——只是眼睛的样子自始至终没有变化的,一如既往的温润闪耀,和面前这个骄傲伟大的灵魂本身一样闪烁着沉静的光芒,我甚至觉得这个人在人类群星的闪耀之间扮演了一个重要的地方。一点隐秘的笑意在那些光芒里面打转,他顺手提起挂钩上的大衣,征询意见似的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微微颔首,他就自然而然地把衣服披在我肩上。我将两只手穿进他的袖子里,下摆长得几乎可以拖到地上,我笑了起来,不是太在乎,因为很暖和,而伦敦的夜晚碰巧又湿又冷。他叫了辆的士,我们俩坐在后座上,隔着二十厘米的距离。我把鼻子以下的半张脸埋在他的风衣高领里面,一股馥郁的苦味在这个由某人的风衣围成的小小空间里面打转,好像被搅动的咖啡上层的乳白色泡沫。

我们在另外一个小酒馆门口停下来,我们俩平摊的士钱之后,并肩跨入酒馆的门。他先推开重重的玻璃门,然后侧身,为我把门撑着。一个满身邋遢的流浪汉和一位穿着考究得体、昂贵优雅但是十分不合身的西装的滑稽矮个子并排走入酒馆,一下就引来了好多人的目光,但是由于我们的装束,没有一个人认出我们。我突然有一种小时候偷偷拿橱柜里面水果糖吃的那种紧张又兴奋的感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有同一个人把我生命中所有渴望做的温柔的,浪漫的,可爱的事情全都替我完全了一次,而我也同一个伟大的,高贵但亲和的灵魂对话过——不出意外这段长得能够填充一个人生的对话还可以继续下去。我突然感到有点荣光的幸运,能和这样一位崇高的朋友,一个相似的灵魂相伴至此,几乎有种想要热泪盈眶的冲动。

夏洛克一句话都没说,挤过人群,我勉勉强强地跟着,当我和他离了二十厘米远并且就要被分开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个作用力阻止了这件事的发生。低头一看,我发现他的拇指和食指正紧紧夹着我的——或者说是他的——大衣袖口,好让我们两个不要被冲散。直到他把我领上滑溜溜的覆盖着油脂和酒精的好像大洋中一块浮冰小舞台,替我掀开琴盖,做了个“请”的手势,还一句话都没说。我坐上了琴凳,差点被他的大衣绊着。我突然来了一些想要好好玩一玩的兴致——是真的好好玩,像小孩子那样子和音乐玩。我触碰酒吧的钢琴,琴键有点点潮湿,有几个黑键还发了霉,琴键也因为无数双或干净或肮脏的手的敲打而污迹斑斑。我不在乎。

我选了一首小时候练过不知道几千遍的车尔尼指法练习,想测试一下我的朋友到底有多伟大的创造力与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我的朋友听到这段基础旋律,眼睛立刻亮了一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表达快乐的“哼”声音,在第三个小节加入了我们的童年之旅——我全神贯注地听着,揣摩着小提琴音律里面的喜乐,我能对他的琴声注以百分之百的注意力因为我对车尔尼实在是太,太熟悉了,每一个练习都练成了条件反射,光用脊髓作神经中枢就可以精准无误地演绎出钢琴学习者初期的那种可爱的笨拙。我干脆凝视着夏洛克的脸孔,他的弓在弦上飞快地跳跃着,面部因为幼稚的欢愉和激动而涨红。我感觉简单幼稚的车尔尼被他演绎成了婴儿床上方的天空,里面有完美的星星月亮太阳,婴儿咯咯笑着要去触及的东西,我听见那些宇宙里面非比寻常的东西,只属于夏洛克的东西;海王星和冥王星的两小无猜,纯柏拉图式的罗曼蒂克;月亮上面不仅有糖果,还有中国古典神话中的嫦娥;有求知,有渴望,有热情,有不切实际的梦想;他看着夏洛克,他不一样;那是一种属于拥有青春的人的纯净的情欲;这种情欲捆绑着他的思绪,会让他彻夜难眠。

我们默契地收起了音符,然后才发现酒吧里喝酒划拳行令之声全都消失了,所有的人都以一种近乎肃穆的神情望着小舞台。几乎也只是一秒之后,整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的人都为这两位不速之客的完美演出而拼命喝彩,拍巴掌,本来就因为酒精作用而足够红的脸颊此刻更是涨得通红。掌声持续了三分钟还没有一点要减弱的意思,我知道这是邀请我们再来一曲。

我看着夏洛克的眼睛,问他:“你感觉怎样?”

夏洛克微笑着。“从没这么好过。”

“那我们开始吧。”

我选择了卡农。我要用我和夏洛克独一无二的情感演绎这首音乐。卡农有数不清的变奏版本,但是正如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雪花那样,每一个版本想要表达的情感,曾经经历的故事,全都不一样。我努力想要演绎出我和夏洛克独特默契的配合,好像我们前世排练过无数遍的默契那样。这是属于【约翰·华生和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卡农。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移动,如同我和夏洛克多少次演出结束之后的穿城而过,没有扩音器我们就用人生哼唱出几段那个之类的我们全都烂熟于心的旋律(我只用唱几个音他就懂!)然后坐在凌晨两点的泰晤士河边的路灯下讨论旋律中蕴含的情感以及和那些情感息息相关的属于历史的不同背景,分享同一份快餐,因为在台上注意到的某个观众滑稽的举动而大笑不止,路灯是惨白的颜色,夏洛克就像生命初期一尘不染的灵魂,像一颗玻璃珠一样纯粹透明。有时候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停下来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会觉得我们瞳孔底下深不见底的另一个次元被一束细小的空气给联系起来了,分都分不开。我就突然感觉生命翻开了一个全新的篇章,所有的悲伤过往也都不复存在。夏洛克,怀抱悲伤和欢愉,渺小和伟大,暗淡与闪耀,尘埃与神祗的夏洛克,他不一样。

我们在潮水般的掌声中离开小酒馆。他说要送我上出租车,我们在路灯下慢慢等,他撕下脸上的假胡子,于是我的夏洛克算是回来了。我朝手心里慢慢地呵着气,他看着我做每一个动作,好像要把我的每个神情都刻画在脑海里。我把手塞在口袋里,抬起眼就接上他的目光。我们缓慢地注视着对方,可我感觉我们超越肉体的什么哪一部分正在进行一场绵长而永恒的接吻。我突然有点隐隐约约地害怕失去他,因为我发现他的眼睛能够把所有的光线恰到好处地收入自己的瞳孔中——再无声无息地放出来。我爱这过程。

后来车来了。我拉开车门,听见后面有人说:“再见,约翰。”我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随后跨入车门。我摇下车窗,看了他一眼,后来没有再回头。


后记
-华生小姐的日记-

1940年9月,德国法西斯武装空军进攻伦敦。我的父亲,约翰·H·华生先生,登上一艘运货船,辗转逃往美国南部,在那里遇见了我的母亲玛丽·华生女士,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战区正式宣告结束。1959年,父亲因疾病去世。他临终时交给我一封信,让我交给居住在英国伦敦,贝克街221B号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他的女房东替他接收了那封信件,后来我也没有见到这位神秘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1989年,母亲去世。

罗莎·华生

End



-与正片无关番外-

/致敬BBC SHERLOCK/
What if you two really become lovers?

阳光灌满了整瓶大地,阳光好像温柔的水波纹,明快地在他们周围旋转,清甜新鲜得像是甜橙,像一首刚刚坠入爱河的人用语音清唱的歌曲。

夏洛克摘下他的帽子,站上公园长椅,高声喊:“请大家注意一下!”

周围的人全都将目光慷慨地投赠过来,包括一对正在接吻的情侣——尽管他们此时并没有分开。几个女孩认出了夏洛克和我,捂着嘴惊喜地笑。

他艰难地鞠了个躬(顺便说一句,能够做到在长椅上鞠躬的人全都不简单,不信你可以去试试——而夏洛克在这方面明显不是那种不简单的人,多亏我适时扶住了他的肩膀,才避免了一头栽下去的尴尬命运),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这是我的搭档约翰·华生先生。”他故意把“我的”两个字咬得好像有一大盒巧克力那么重,我的脸几乎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只是由于心跳忽然加速,导致血液在表面皮肤下流动过快而产生的正常生理反应!我相信各位读者一定能够理解。

“请允许我…”他边说着,边打开肩膀下夹着的琴盒,取出里面的提琴弓和琴,“和我的搭档,为你们演奏一曲。”

我疑惑不已,环顾四周,怎么也不像能变出个钢琴来的样子。

“请问这里诸位谁带了钢琴?”夏洛克问。

一个女孩举起了手,眼睛亮晶晶地期待着。她把手机交给夏洛克,夏洛克再把手机交给我。

电子钢琴。我笑了。

我把手指放在键盘上,他把琴弓搭在琴弦上。这一刻温柔得就像我们的初次相见——

-

后来,伦敦郊区有块墓碑,墓地的面积比旁边的略大些,看起来好像是埋葬了两个人的样子。

墓志铭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句话。

夏洛克·福尔摩斯

约翰·H·华生

20100129


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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